【0804顶峰相会/21：00】《Li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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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梦×小铁
*梗：双生的死对头，谁也不愿意低头说爱。
（来自珞柒 老师）
“玫瑰与谎言交织的游戏里没有胜者，我们都是自以为是的可笑小丑。”
——题记
本该是对立面。
他们也活该是。
国际联合情报员。
地下组织的杀手。
一张崭新的通缉令被贴在了会议上的桌板上。
灿烂夺目的嚣张笑容和一头耀眼的红发是他的标志。
杀手排行榜上牢占第一，被所有正派人士恨得牙痒痒的，大名鼎鼎的逃亡者，AKA：IRON。
也算是卡梦眼下的敌人。
卡梦，十年前毕业于国际联合情报局的培训，自受训至工作以来无一败绩，代号：AK。
这次上头给他下达了一个十分棘手的任务。
逮捕IRON。
这本不该由他接手的，可谁叫他的升职之路太过顺畅阻碍了他人面兽心的同事，所以被暗中调换了任务呢。
这不明摆着想让他出丑嘛。
impossible misson。
有谁能做得到呢？
十年来，这个IRON每一次都能成功地逃脱，留下一地狼籍，最后潇洒地一撩红发，露出招牌笑容，然后眨眼间消失在你的视线范围内，像是溶进了黑夜。
关于他的资料少到就连国际情报局资料库里的描述也只有寥寥几笔。
他的手下败将实在太多了。
卡梦先生会是那个例外吗？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在这个魔鬼的爪下存活。
但他清晰地清楚，决不能退缩。
十年的良好工作经验使他明白同事之间的职场纠纷有时比敌方的杀手更为恐怖。
那个想让他从高处摔下来的人。
就指望着他快点逃避呢。
卡梦哪能顺了他的意。
所以他摆出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像往常一样轻松地笑了笑，接过那个通缉令。
“我会抓到他的。”
但可惜，他以为密不透风的基地。
也隔墙有耳。
红头发的年轻人嗤笑一声，轻松地跳下高台，炫技似的玩弄着手上的小刀，侧身一拐进入到了阳光所照不到的地方。
看来，他很快就要迎接一名新的挑战者了。
不过他保证，他会和他的数个前辈一样失败。
在他组织的游戏里，只能有一个赢家。
而小铁除了毕业的一次例外，大获全胜。
但卡梦不愧是十年前优胜劣汰下的绝对核心人物。
他很确信牺牲了这么多前辈，资料库里面不可能就这么寥寥几笔。
道理太简单了，他身边有内鬼，有叛徒。
他被困在了以谎言为线的蛛网中，谁是可以信任的，谁是不可以被信任的。
他一无所知。
更可怕的是还有灿烂的鲜花粉饰这银丝，将它簇拥得像是无害的花环。
被冠以维系秩序的国际联合情报局。
其本身就是矛盾体吧。
如果真如它的名号那般好听，那卡梦也用不着提防身边人了。
居心莫测想要把他拖垮的同事未尝不是另一个魔鬼？
他在明处，敌在暗处。
他真正的敌人到底是谁？
脑海里闪过几个人影。
四周的间谍，妄想陷害他的同事，还是那个红头发的少年。
他脑内的雷达并没有锁定目标。
但如果卡梦能拼贴起那些谎言的碎片，顺着蜘蛛网朝着渊源望去，或许也能发现不算真相的真相。
因为这场摸不着边的迷雾，不过是他自己的骗局罢了。
你再仔细回想一遍。
你在骗谁，卡梦？
间谍，同事，通缉令上的人。
谁才是你真正的敌人。
如果你执意地分辨不清，那哪怕织丝的蜘蛛把脸贴在你面前你也只会装作看不见。
蒙住你的眼睛的，是你自己。
卡梦首先下定决心找到这个导致情报泄露的内鬼，毕竟让敌人知道自己的动向，是是十分致命的一个行为。
他现在每天进入工作场所时都会仔细地把身边的人都扫视一遍，甚至心不在焉地忽视本职工作，全顾着观察身边的人有什么不对。
工作时的观察还不够，他千奇百怪地找间谍方式真是值得赞叹。
没有察觉异样那就休息时也全方位监视。
饭点，歇息，聊天。
可是他貌似一无所获。
在察言观色，心理学方面近乎满分的游沭钊同学。
身边有没有一个头发很艳的陌生人。
你再仔细回想一遍。
你在骗谁，卡梦？
是不是在害怕对上一个熟悉的脸庞？
好吧，如果是这个间谍太善于藏匿，或是混淆视听能力过强。
那你或许可以转头换个思路。
去查查看是哪个人给你下达了这么刁钻的任务。
电脑里查阅半天，是毫无进展。
资料库对于推荐和修改任务给予对象的中间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记载。
努力回想自己惹到的人，貌似也并没有对他仇恨写到脸上的。
脑筋转得很快，总能想到最优解的游沭钊同学。
其实你问问给你下达命令的上司不就迎刃而解了吗？这并不是什么不可吐露的秘密。
你再仔细回想一遍。
你在骗谁，卡梦？
是不是在害怕听到一个还不算久远的名字？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是一个暗藏心机城府的暗算，绝不会被轻易地戳穿。
那你或许可以转头换个思路。
看看通缉令上不算太模糊的五官。
在数据库里的人脸校对中，几百个，甚至上千个近似的脸让人头大。
简直是在大海捞针嘛。
对，没错。可虽少的情报上写的一些战斗记载，是不是和你记忆中的某个人近似的可怕呢，虽然有些许出入，但也重合度够高了。
拥有相同战斗方式和相似五官的人。
记忆超群，在在情报熟悉度方面绝对强者的游沭钊同学。
这么极具特点的两点一重合，符合要求的有几人呢。
你再仔细回想一遍。
你在骗谁，卡梦？
是不是在害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结业战里一样的炙火？
日复一日，废寝忘食却毫无进展。
哪一方面都毫无进展。
没有找到间谍，没有找到同事，更没有找到通缉令上的逃犯。
其实不用找，他本该知道的。
咱们各科近乎满分毕业的游沭钊同学。
于情于理，你只要没脑梗就不该拖到现在。
不是吗？
你给自己织了一道再拙劣不过的茧，还佯装无法挣脱。
你可以继续躲避着现实，反正那位年轻人没那么多耐心等你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想快点结束游戏一决胜负了。
十年前你在逃着纷争，十年后还在逃着。
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十年前不过是决定毕业，十年后不过是决定不可能的任务到底可不可能完成。
但凡换成任何一个别的有野心的国际联合情报员。
早就冲到这里给他戴上镣铐了。
也就只有你能装的脸不红心不跳了。
行啊，我可以站到你脸上的，无非就是场面难堪点罢了，有啥的。
他来到了熟悉的天台，肌肉记忆般地跳到了栏杆上坐着。
和十年前并无差别。
尽管微微一后倾便是粉身碎骨，但他不介意。
只是那种没有胜负的死亡太无趣啦。
小铁一边抚摸着隐隐作痛的脖颈一边想着。
他年轻，且参与过无数场决斗。
这么久以来他只输过一场对局。
毕业战役，不是卡梦对小铁，而是游沭钊对谢振宇。
兵刃相向，唇枪舌剑。
针尖对麦芒。
可惜他输得挺彻底也挺丑陋的，必须承认。
他曾想着如果那只是一场带着硝烟的谎言该有多好。
而卡梦也曾想过如果那只是一场绽放着玫瑰的告白该有多好。
不过可惜没有如果。
世事无常，无人所愿。
该面对的终是要面对的，再逃也逃不过的。
这是什么日子，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火急火燎想一决高下的少年人甚至亲自把问卷的答案送到了卡梦的眼前。
你应该很清楚今天是你毕业的十周年。
也本该是某个人的忌日。
谎言为甲，金蝉脱壳。
我没死。
而我不光没死，还回来了。
你的心像明镜一般清楚这场游戏从未结束。
不过是你那优秀的大脑在自我欺骗罢了。
你还打算逃避吗，这场骗局的最大操纵者。
游，沭，钊。
这三个字，就是撒谎者的代名词。
只是鲜少有人知道，或者只有我知道。
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那么接下来，就让观众们静候男主角的华丽演技。
当卡梦看到那摊开在他办公桌上的往年联合情报局的训练生档案时才开始怀疑脑内那些已经根深蒂的“真相”。
刺探情报的内鬼，对他不怀好意的同事，那个通缉令上名声狼藉的逃犯。
不过都是同一个人。
他的敌人，从始至终，有，且仅有一个。
那是自他们见面起就被创世神设定好的命运线。
谢振宇。
卡梦如梦初醒般地转头冲上天台，所有的线索在他的脑内连接成线，形成了原本的样子，十年前的记忆潮水般涌来，万根钢针般刺着他。
扭动门把手，旋开。
伴随着一道强烈到刺眼的光，他瞳孔里倒映的景象与被埋藏十年的真相重合了。
“游沭钊，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什么时候才会轮到你接手这个任务。”
红头发的少年人单手从栏杆上翻下来。
“怎么样，熟悉吗？”
卡梦没有接话茬，只是把闪着冷光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抵上他的脖子，并压迫十足地一字一顿地念道。
“你被逮捕了。”
小铁没有露出半分惊讶的神情，吊儿郎当地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毫不怕死般的笑了笑。
然后怼上卡梦的眼神，像是在确认什么。
接着迎着锋芒向前了一步。
小铁那修长白皙的天鹅颈看上去更脆弱了几分。
但卡梦的手纹丝不动。
谢振宇又往前了一步，刀尖渗出几滴血珠。
“你真的很好笑啊游沭钊，拖到这么晚来面对我。你但凡有一丝妄图寻找真相的念头，它就完好无损地躺在那等着你揭开。”
“可是你没有，对不对。”
“所以你在骗谁呢？”
刀上的血色逐渐蔓延开来。
卡梦的手微微颤抖，但依旧坚握着。
“虚伪”小铁啐道，“彻头彻尾的骗子。”
四目相对，被埋藏的真相，密码正确。
承认吧，游沭钊。
你什么都知道。
空气仿佛都被凝固了，此时此刻两人的世界里只有彼此。
尽管是以对立面，但也仅有彼此。
卡梦陷进了那双映着自己的脸庞的瞳孔里。
无数破碎的记忆片段电影似的一幕一幕划过。
也像玻璃碎片似痛心疾首。
初见那时嚣张的挑衅，训练时的争锋相对，再到命运节点般结业那天的腥风血雨。
这所有关于小铁的记忆都在卡梦的刀对准他的脖颈砍下那天起被埋藏在了大脑深处的遗忘巢穴。
无非是接受不了才选择遗忘
游沭钊，你从命运相交开始就一直在逃。
懦弱无比的无能小丑。
你的敌人，从始至终，有，且仅有一个。
谢振宇，也只能是谢振宇。
成王败寇，优胜劣汰，不过是你死我活罢了。
你到底不想面对什么？
鲜血淋漓的面庞，瞳孔里的炙火，还是那嘴里吐出的刺人话语。
这瞒天过海的惊人骗局。
唯一的目的只是忘掉自己无情的罪恶双手。
优秀的骗子，第一个骗的人就是自己。
耗尽自己的心血，不惜剑走偏锋去完成勒住自己的茧。
天台上的游戏，十年前只有一个赢家。
十年后也一样。
所以还是有人的脖颈要被一刀两断。
耗尽心血编织近十年的蛛网被狂风肆虐得支离破碎。
为什么对视他的时候还是会全部记起来。
我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刀也应声而落掉在脚边。
“够了。”卡梦的唇有些发白，面色很难看，“我是够了，但别搞得你像什么清高无暇的人。”
“我的确不是啊。”小铁轻松地双手抱头，“十年前我也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嘛，也在这里。”
“什么？”
“我恨你。”小铁狡黠地笑了笑。
“………”卡梦貌似有点接受不了，罕见地沉默了，“我以为……”
但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所以我才说你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啊。”小铁忙不送地打断卡梦的谎，像是置于身之外那样随意。
卡梦没有反驳，也没有想辩解。
他确实是。
小铁嗤笑一声，低头弯腰捡起卡梦刚掉在地上的刀，满脸笑意地对着自己的脖颈发力。
刀侧的角度和他脖子上那道淡得几乎看不清的疤痕的重合度实在太高了。
像是创世神安排好的命运线。
“那，骗子先生，像十年前一样，你觉得这回，是你赢，还是我赢呢？”
卡梦慌了神，忙去拽他的手。
他的瞳孔光有点散漫，无法聚焦在某一点。
但是他明明是在拽啊，为什么刀镶嵌地越来越深了。
他不想再看到一次了。
艳的如同他发色的液体顺着洁白的颈线流下。
像他们无数次的争斗的伤口。
又像是盛放的玫瑰。
“游沭钊，一局游戏不能有两个胜者……”肆意妄为的少年郎直到最后一刻都在笑着。
成王败寇，优胜劣汰，不过是你死我活罢了。
身影借着阳光倒了下去，像是他无数次跳下高台那般洒脱。
但这次或许不是假死了。
“但可以有两个输家。”游沭钊恍惚地望向自己满是鲜血的手喃喃道，续上了未完成的遗言。
偏偏要重蹈覆辙吗，没有。
电影结局走向的决定权永远握在男主角手上。
这次他不会仍由小铁竭尽他生命绽放的那束玫瑰独自枯萎了。
骗子先生，你要不要与我共沉沦。
游沭钊的遗言是，
不要。
穷奇半生编织谎言的骗子，遗言也不过只是他生命中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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